審視 鼎盛的物質文明 重返本心 追求精神文明的極致創作
回歸初衷——與藝術創作的心靈對話
《主題論壇》藝術涵養與心靈提升
復興中國失傳千年琉璃工藝 傳遞慈悲與智慧的力量
張毅|琉璃工房共同創辦人;台灣新浪潮導演之一。
以《我這樣過了一生》獲得金馬獎最佳導演及亞太影展最佳導演。19歲即成為當代倍受矚目的短篇小說作家。評論家認為,他的文字,是「張愛玲、白先勇之後,少見的中國文字風格」。電影作品《我的愛》被美國紐約綜藝雜誌年鑑選為台灣電影百年(1895-1995)十大傑出電影之一。為拍攝《我的愛》尋找琉璃藝術品作為道具,首度接觸水晶玻璃。震懾於琉璃之美,卻發現出自名家之手的作品沒有一件來自中國,開啟日後探索及投入琉璃的因緣。
楊惠姍|琉璃工房藝術總監。一九八〇年代台灣重要的電影表演藝術家。
以電影《小逃犯》和《我這樣過了一生》,連續兩年獲得台灣電影表演最高肯定——金馬獎最佳女主角;另一部作品《玉卿嫂》,在亞太影展獲得最佳女主角。從影12年拍下124部作品,息影後全心投入琉璃創作,為知名的琉璃藝術家。
張毅、楊惠姍是一九八〇年代電影界的傳奇人物,兩人在盛名時期退出影壇,全心投入琉璃創作,於1987年創立「琉璃工房」。創立之初,歷經三年半慘烈的挫敗,逐漸掌握了水晶玻璃脫蠟鑄造法繁複的工序,至1990年終於完成第一件作品。歷經三十年經營,琉璃工房已是當今華人世界極具規模的琉璃藝術與文化品牌,成為全球琉璃藝術的代名詞。楊惠姍與張毅更被譽為當代琉璃藝術的開拓者與先鋒。
自光華褪下 從不會開始
復興中國失傳千年的工藝
從電影界的傳奇褪下光環,二個門外漢從零開始摸索琉璃,這在當時被西方稱玻璃藝術的技法,只知源自埃及,19世紀於法國振興,且由法國掌握獨門技術。在一次赴日參展的因緣中,由日本收藏家口中得知,中國已經有這樣的工藝。原來在西漢中山靖王劉勝墓出土的古文物中,著名的金縷衣旁,兩隻十三點五公分的琉璃耳杯,可能是中國現存的最早的以脫蠟鑄造的高鉛玻璃,距今至少2千1百年。這個震驚的發現讓他們決心為中國琉璃發聲。希望它不只是西方人眼中的玻璃藝術,更要透過琉璃傳遞民族情感與文化思想。這份對琉璃的執著,讓楊惠姍復興了距今2千多年前的一門工藝,成為中國現代琉璃藝術的奠基者。
敦煌的啟發 再現千手千眼觀音
1996年楊惠姍踏上敦煌之路,抵達最北邊的洞窯,主尊佛像已不見,只剩漸漸剝落的元代壁畫—一尊「千手千眼觀音」,眼看這份莊嚴之美將隨歲月流逝,與世人絕緣,楊惠珊於是發心透過琉璃,將千手千眼觀音重現世人面前。
因此,100多位琉璃工藝師,以55立方米的巨型窯爐、3噸石膏與1噸水製成的石膏模、4000公斤的琉璃晶質料,歷經7千多小時,完成了世界最大、2米高的琉璃千手千眼觀音。
星雲大師讚:世界第一的佛像造像藝術家
佛光山佛陀紀念館「普陀洛伽山觀音殿」供奉的觀音像亦出自楊惠姍之手。2011年楊惠姍受星雲大師委託,要在38天內完成近5米高、重達1千2百公斤的「琉璃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」,這是一場不可能的任務。當佛像完成,星雲大師親臨現場,楊惠姍跪在一旁問:「師父,您歡喜嗎?」星雲大師笑瞇瞇地豎起大拇指說:「100分!」讚譽楊惠姍是世界第一的佛像造像藝術家。
登上巴黎大皇宮 撫慰社會與人心的不安
2015年9月楊惠姍應法國藝術聯合會主席塞爾奇‧尼克邀請,赴巴黎大皇宮參加「國際藝術與創新雙年展」,展出「無相無無相」及「更見菩提」系列。法國藝術聯合會成立於1868年,是法國歷史悠久、具指標地位的藝術協會,楊惠姍更創下該會成立近150年來,首位受邀展出的華人藝術家。
在巴黎大皇宮展出的因緣,讓張毅和楊惠姍不免好奇,這充滿東方哲思與佛教思想的琉璃創作為何受到法國的青睞?近年來歐洲的難民潮及恐怖事件讓人心惶惶不安,街頭觸目可及無家可歸的難民,楊惠姍作品慣有的內省,映照出法國社會的動盪不安。
奠基於佛法對人心離苦得樂的細緻體察,張毅和楊惠姍希望為作品注入思想與情感,撫慰人們面對世界的動盪與苦難,傳遞安定的力量到人與人之間、家庭與社會、國家乃至全世界。
佛像創作 尋找慈悲與智慧的旅程
投入琉璃藝術之初,楊惠姍便開始了佛像創作。佛教對生命的詮釋,提供她創作的動力與智慧。她認為佛像創作超越宗教,是對生命價值、對生命意義的追尋和探索,每一個創作過程都是在尋找慈悲與智慧,獲得內心的平靜和安定,讓她充滿幸福的感覺。在愛與慈悲下發想創作,已成為楊惠姍生命中最大的學習與修持。